你所见的皆是我的一生。

那些历久弥新的小事。


阿德里三人组
有凯伽
至白川

阿卡斯今晚上约好了跟队友进副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霸占了寝室里唯一一台电脑,又苦口婆心地劝舍友们今晚早睡,明天还要跑操云云。电脑屏幕的荧光蓝在他脸上不断变化着,他竭力将手上力道放轻,耳机里是团长分手嚎哭和抽噎的指挥声。

不就是分个手吗,跟死了爹妈一样。万年单身汉阿卡斯如此不屑地想着。

三分钟后,阿卡斯扔下耳机,抓起外套和手机龙卷风般留下一地狼藉跑出门去。

秋末的晚上已经有了寒意,冷风将黄叶哗啦啦地砸在地上,路灯闪烁几下,发出嗡鸣的声音,最终还是暗了下去。阿卡斯搓了搓手,轻车熟路地摸黑到墙边,双手一撑翻身跃出宿舍区。

他不是个好学生,也有年轻人的精力旺盛,在军队的那几年夏天每晚都拉着伽罗翻墙出去野,不是半夜一两点鬼鬼祟祟地回来就是干脆夜不归宿。那几年算作他记忆里最轻松的几年,期末对于理论课的头疼在也伽罗体能检验中低空掠过及格线的幸灾乐祸里,显得并没有多么令人难以忍受。也绞尽脑汁逃晨练,最后两个人跟着凯撒一起赖了两年的床。到现在阿卡斯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后来时过境迁,伽罗那个混蛋跑去当了战神,凯撒一毕业就爬啊爬地也混到了一军之长的位置。阿卡斯翻了个白眼,他还想多活几年。

路上基本没有人,昏黄的灯头顶是微弱的星河,阿德里实在是个天堂,明面上的伊甸园,梧桐叶被扬在空中打着转缓缓飘落,风带来远处海港的咸湿味道。

潮声隐隐约约呼吸在耳边,白色浪花前赴后继地拍打着礁石。这样的声音阿卡斯听了很多年,他知道很快就涨潮了。再过几个小时,会有无数贝壳海螺被留在沙滩上,轮船的汽笛声悠扬地拉长在晨光熹微里,阿德里便开始苏醒。他曾经和伽罗在海边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以逃课为代价有幸目睹海上的日出。

似乎那天是上届毕业,凯撒跟着一起离开军校,阿卡斯徒生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不知道伽罗怎么想的,只是满脑子都是以后得晨练了。

又不是人死了,以后终归会见着。

他将双手缩进大衣里,心里早就将凯撒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对方在电话里邀请他穿过两个街区去吃涮串,估计是知道自己的电话被他拉黑了,干脆用伽罗的手机打过来。

阿卡斯哆哆嗦嗦地走在街上,路灯冷漠地照亮自己的领地,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他从口袋里摸出最后一根万宝路点上,然后将烟盒跟廉价的一次性打火机慷慨地送给垃圾桶。军队里唯一的坏处就是不能抽烟,他打算休息半年后就去跟伽罗混。军衔无所谓,他只想过清清白白的安生日子。

等他见到凯撒和伽罗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过一刻,两个人正围着路边摊的蜂窝煤炉子等他,干辣椒在锅里滚出鲜艳的红色,咕嘟咕嘟地翻着大把大把的花椒和其他调味品,冒着诱人的热气和辛辣味道。

阿卡斯摆摆手,大大咧咧地坐下直接吹完一瓶啤酒,才缓过劲来问:“你们两个有这么清闲?”

他又问:“今天不是那个什么什么晚宴吗,你俩没去?”

他看看伽罗接着问:“你不是不吃辣吗?”

最后,阿卡斯看着两个人的白衬衫扔出最后一个问题:“你俩不冷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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